王隽珠:独立天地间,,始得真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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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王隽珠,字稳舟,1950年生于黑龙江,祖籍山东莱芜,黑龙江省画院专业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培训中心导师,黑龙江省当代艺术研究院国画院院长,黑龙江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中国美术馆收藏王隽珠作品:《山长如城》、《不到鱼期早息船》、《太行印象•铁、铜、银》。中国国家画院收藏王隽珠作品:《华山夜行》、《黄土人家》、《清辉图》、《秋忙图》、《一鸣图》、《石山石屋春水蓝》。

出版的个人作品集:《王隽珠中国画作品集》、《王隽珠中国画作品选》、《稳舟——生命奇迹系列选》、《画家足迹——稳舟》。

要谈王隽珠的作品,对我来说有点难度。于是,避重就轻,先谈谈王隽珠这个人吧!其实这也很有难度,与王隽珠也只打过几次交道,多是饭桌边、画展中匆匆一晤,并无深交,他在海南的画室,我都未曾去拜访过。本想借这次写文章之机,去其“拾贝小楼”窥探一番,没想到他近期又神游美国去了。好在有他厚厚一本大画册在,研读一番,此前就有的“王隽珠其人印象”愈加饱满丰厚起来。

所以,谈画家,还是离不开作品。但话又说回来,作品也离不开人。近来阅人阅画渐多,日益觉出点道道,那就是:什么样的人画什么样的画。画家性格乃至人格若无感染力,其画往往也是苍白无力、乏善可陈的。

黑土地上成长的画家

王隽珠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人。且不说别的,年过六十的人,那玉树临风的好身板,那西部牛仔般健拔有力、喜欢叉开站立的双腿(一种似乎时刻准备拔枪的姿态),那颇具雕塑感的黝黑面孔,脑门硕大,憨厚而又爽朗的一笑,露出一口迷人的白牙……善塑造他人形象的人,自身形象也不该让人小瞧呀!王隽珠长得就是那么有运动感,有气势,有型,有范,酷!

王隽珠其实无意耍酷,他首先是个很质朴的人。他出身农民,“曾经当过农民种过地,直到如今我仍然喜欢种地,也仍然会种地,这一直是我的一份荣耀。”他把“种地”的体会也放到画画里,“画家画画,如同农民种地,天经地义,是本分。”他如是质朴地回顾自己的创作生涯,“将近四十年的时光,干的是最简单、最个人、最单纯的事儿。无非就是画了几张画儿而已。”有不少画家喜欢把自己干的事儿神圣化,“上天入地震古铄今”怎么的,王隽珠只是把它当手艺话,甚至农活,这不,他一双大手握过来了,温暖有力,很厚实,还带老茧呢!

十年“稳舟”竞向前

在质朴的土地上,往往能长出真诚,相反,不少溜奸使滑者,为人为文都显浮夸。王隽珠的真诚,不仅体现在他的画中,更体现在他很长一段时间的“不画”中,那一段时光,他称之为“把一生的酒都喝光了。”为什么?王隽珠并没明说,其画友刘大为以为“这里有‘众人皆醉吾独醒’的意味。这十年稳舟(王隽珠的别号)从没有间断向更高的境界追求与探索。”我则以为彼时或许他对画画都有些不信任,觉得没有“对酒当歌”般对自己、对朋友来得直接。谁知道呢?反正,挺真性情的!

再有就是王隽珠的热情,这一点见面者皆知,大笑握手,那像一团火,透出浑身的活力!画家干的其实也是体力活,“形如枯槁心如死灰”可不行。罢酒以后,王隽珠再拾画笔,重新开始他“神游天地山河之间稳行舟”的日子。他开始画120米长卷《山河》,以一己之力,把黄河、长城、太行等华夏名山大川悉收笔端,这是何等的艺术激情,这是怎样的大气磅礴!

我欣赏一句话,“男儿在世,气势第一”!心雄万夫方是大丈夫。不过,徒有气势,也只是一介莽夫。王隽珠又是一个极聪明乃至智慧的人。他的艺术起点说高也不高,他是农民出身,并无家学,文革中又是工农兵大学生,学问的底子也不太好。但是他灵性、悟性很高,还在他30岁之际,做为艺校普通教师的他,就创作了一幅长卷山水画《山长如城》,该作品源于中俄边境的界河——黑龙江沿岸的风景,江水画成黑色的,山峰岩石则画成白亮色,造成一种强烈的对比。这幅作品在全国第二届青年美展中获奖,王隽珠也就此成为文革后第一批最年轻的中国美协会员,1982年起他便进入黑龙江省画院成为专职画家。1985年-1986年在中央美院进修,在张凭、贾又福两先生指导下系统地研究了中国山水画的传统与创作,更有幸曾在李可染家接受指导。此后去漓江写生,八幅画俱是李可染的路数,许多人都以为“很得李可染的风貌”,甚至“几可乱真”,这也可见王隽珠的悟性、笔力。但李可染先生看了这几幅画后对他说的一番话,令他警醒:“如果学我,你现在就画得很好了,所以不要学我,这样学将来就没有发展余地了。”王隽珠一直奉此为至理明言!

但不可否认的是王隽珠模仿、吸收古今大家的功力很强!古代如石涛、梅清,现当代如李可染、傅抱石、刘国松、何海霞,域外如日本绘画,他都悉数加以研究,并且在各时期的创作中留下些许印痕。笔者有时还觉得,或许是王隽珠过于聪明,他各时期都似乎有一种主导风格,却又还未形成完全属于他“这一个”的风格,不知这一直觉当否?

“拾贝小楼”的天涯隐士

做为一个思想型、创造型的画家,王隽珠尽管还没有开门立派,但其所做的多种探索也已颇有可观之处了。在艺术上他是一个跟自己极其较劲的人,这一点与其为人的随和恰恰相反。在一篇《失眠 静思 冲动》的文章里,他描述了自己的创作过程,在游历山川后,“我并不马上动手就画,我忍着,压在心里,并逐渐忘却它……我在积压、沉淀,同时也在静思,同时也在等待失眠。我让大自然的感受和冲动在自己的心里重新孕育,逐渐形成另一个大自然,一个更适合于自己的气质更适合于表现的大自然。”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推敲”精神,从其早年《太行图卷》到近年的《镜泊飞瀑》及《山河图》中,均有所体现。王隽珠的主要创作成就,也就体现在他的山水画创作之中,与其农民出身相异的是,王隽珠在艺术创作上并不推崇“雅俗共赏”、“栩栩如生”,说白了,他走的还是“文人画”的路线,追求的是一种更高的格调和意境。此外,面对艺术市场,他也不随波逐流,“由于我的随性、任意,少了一点功利心,不喜欢迎合市场,我的作品,一直在变化着。旁人看着没谱儿,我自己心里有数儿”。

年近花甲的王隽珠因迷恋海南岛的阳光、空气,几年前在海南买屋,名其曰“拾贝小楼”,海南还激发起他重画人物的兴趣,多幅《拾贝图》以海滩泳装美女为题材,令人心荡神驰,不过或许由于所待时间较短,对海南山水所知较少的缘故,长于山水的他并未涉足海南山水画创作这一主题,但王隽珠对北方山水的创作经历或有助于帮助我们认识“南派山水”的实质。当年美术理论家郎绍君在看了王隽珠的山水画展览后如是写道:“当代的中国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有发展地域风格条件:传统模式的凝固性大大松动了;现代性平等地摆在各地区画家面前;一个多元的前景逐渐出现;个性的苏醒和观念的开放为挖掘与开拓地方特色提供了巨大的可能性……当然,沉睡的、不曾或较少开辟的地方特色要复活与升华,需要地域性的心理素质的凝聚,需要相应文化适应力的积累,有待于一代甚至几代人的奋斗。”

或许正是读了这么一段话,才引发了我写下对王隽珠其人其画的些许理解,无疑王隽珠在情感、才学、识见上的准备,是足以应对“北方山水”这一宏大命题的,就这样,他仍在孜孜不倦地艰苦探索之中(在书法、笔墨功力上似乎也还可以更进一步)。同样,我们的“南派山水”不正期待着才学识兼备画家的大量涌现,方能登堂入室、蔚为大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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